【钟空】神不在的追忆之地
钟离生日快乐！！也祝我生日快乐o(〃'▽'〃)o
发完就溜，今天还满课
岩王帝君的诞辰是偶然从刻晴口中听到的，所以当晨曦的微光洒在寒天之钉凹陷的纹路上时，空熄灭了彻夜燃烧的火堆，背上行囊拂开雪尘，匆匆离开雪辉熠熠的龙脊雪山。
“请问，钟离先生在么。”空推开往生堂的门随即问到，却只收到仪倌小妹含带歉意的目光。
“抱歉，钟离先生一大早便出了门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
“要找钟离？”
纤细的女性嗓音响起，空才注意到坐在桌案边翻看账本的少女——往生堂堂主胡桃。胡桃从积成山的账本堆里探出头，暗红的眼有些好奇地打量来找钟离的金发旅者。
“他的话应该是找老朋友叙旧去了。”
虽然不知道这位外表年轻的堂主给出的信息是否属实，空还是礼貌谢过，前往钟离可能去的地方。
太阳一点点移向天中，一人一精灵把玉京台孤云阁望舒客栈琥牢山转了个遍都没见着人影，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。
奥藏山。
覆盖视野的白光散开，荧蓝光辉包裹的传送锚点升起，空和派蒙出现在奥藏山顶。
“应该就在那边了，快过去看看吧。”
派蒙指向远处，所指的方向是一片开阔的平地。平地上秋草丛生，不同于雪山银白的暗金色调增添了几分暖意；平地中央镶嵌着一汪剔透如玉髓的清池，有洲沚漂浮其中；洲沚之上，橘红如霞的胡杨枝叶扶疏如云，点点茫茫遮住了树下石桌石凳的轮廓。
看不清……
空半眯起眼，怎么也看不清树下影子，只好从岩石上纵跃而下，展开风之翼乘风飞去。
这是空第二次来这里，前一次来是为了寻找仙人给自己开脱弑杀帝君的嫌疑，如今璃月的浩劫得以平息，帝君遇刺一事也有了交代，璃月港依旧繁荣和谐，而岩王帝君再也不是以契约之力守护璃月的帝君。对于这片土地来说，岩神已逝，只是多了一位名叫钟离的往生堂客卿。
思绪飘飞间，空又想起站在玉京台眺望璃月港的褐金色背影，清寂如高岭的清心，颔首的样子似乎连阳光都无法照射通透。
“……空！小心！”
属于小精灵的尖细声音呼唤着因走神差点撞到树上的旅行者，空及时回神改变飞行轨迹才避免撞树惨案的发生。可惜飞行轨迹的改变导致重心偏移，风之翼蹭过不少枝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，空被迫在距离地面还有一米半的时候收起风之翼，匆忙落地来不及稳住身形向前跌走了两步眼看就要摔进水池，有人从后边拽住了空，空顺势向后跌进了某人的怀里。
“飞行时分神，甚是危险，今后要多加注意才是。”
措词文雅有礼，语调沉稳不躁，以及落在耳边的呼吸，鼻尖嗅到的浅淡茶香，空笃定此人就是钟离。只是掠夺嗅觉的香气里还混着其他味道，而且几缕垂落下来的不属于自己的黑色长发蹭得他的脸颊有些发痒。
空没有立刻挣开扶住他肩膀的手，而是保持这个姿势微仰起头，他瞥见了对方线条好看的下巴，狭长的眼角，反射着微光的耳坠，垂落的长发，头顶伸出的犄角以及贴在侧脸的金色鳞片。
“钟离先生……？”
察觉到有什么和往常不一样的空拉开距离转身面向钟离，望向对方的目光里满是惊讶。阳光透过树叶间隙争相洒落下，把钟离不同往日的模样勾勒清晰——
仿佛染上深邃夜色到黑色长发流落而下，丹霞色发梢和发鬓于风摇曳生姿，额顶两侧有钩形龙角对生伸出；眉如剑锋，瞳若玉髓，渥丹红眼角下交叠的淡金色鳞片隐隐可见；往日衣摆翩翩的外套换成了轻而透的纱，衣纱上有金线纹饰的腾龙、金桂及其他祥瑞之物。鎏金与褐金披戴全身，仙逸绝美的姿态叫人目不能移。若平日往生堂的那套装扮可说是谦逊文雅的翩翩君子，现在的模样可称得上不染尘世的隐居仙人。
“钟离怎么变了样，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？”同样吃惊的派蒙说出明显不可能的揣测绕着钟离飞了好几圈。空则是杵在原地半天没说句话。
看见空露出小朋友一样不可思议的表情，钟离不禁抿唇轻笑，“每年如此，不必大惊。只是如今失去了神之心，力量无法把控，不过并无大碍。”
“所以才没在往生堂啊。”派蒙难得聪明一回，“要是让璃月人，特别是让璃月七星看到，怕不是要引起骚动，搞不好送仙典仪的事又要翻出来重新审查。”
“没事就好，回来没看到钟离先生还以为先生生气了。”钟离的回答让空松了口气。
“我会生什么气？”钟离盯着空头顶翘起的一绺金发，语调平淡却带着些许试探。
当然是一声不响去雪山沉迷探索这么久忘了回来这件事。但这怎么能说出口，空心虚地眨眨眼后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目的便转移话题——
“没什么……倒是听说钟离先生来此是为了和朋友叙旧？”
钟离点点头，转身把视线抛向了远处飘渺的云雾，“没错，方才我已见过借风留云，其他故友也早已一一拜访。时候尚早，只得停歇于此，追忆过去的六千余年。”
“追忆？钟离先生有什么挂念之事吗。”
“有，又或者没有。”回答的声音没有注入太多的感情，只是轻描淡写，如被风吹落的胡杨树叶，轻轻飘过他金色的眼底，没留下任何痕迹。
“六千载岁月，漫长到镌刻的石碑早已风化，说短暂也不过低头颦蹙的瞬间。诞生与消亡，相遇与离别，救赎与杀戮，历史留下的故事多如繁星，契约维系的土地也变得繁荣昌盛。”
“我身为逝去的神明能做到的恐怕只有每年的今天买桂载酒，闭目沉思。这么想来，追忆似乎变得没那么重要了。”
千风抚过，衣袂翩翩，钟离暗自垂下眉眼，摇曳的树影仿佛深谷暗海，落下光斑如细碎星芒缀在那狭长的绯红眼线。虽然深知名为摩拉克斯的神明已成过去，但每每眺望这片土地还是想沏上一壶茶，细细品味这岁月沉积下的苦涩，只可惜物是人非，再怎么品都只是他一人在品而已。
“错了，钟离先生！”空不知什么时候窜到钟离跟前，仰起脸正视那对过于刻板的菱形瞳孔，“很重要，特别是对于那些不可替代的过去。”
“璃月也许真的不再需要神明庇佑，但人们永远不会忘记帝君存在的岁月，追忆是为了更好正视现在与未来。不管先生是身为神明的岩王帝君，还是身为往生堂的客卿，我都会如在孤云阁应许的那样，无论您去哪我都愿与你结伴同行。所以……”
或许是注视太久，被那双宛如反射金珀光泽的眼盯得脸有些发烫，说着说着语气竟软了下来，空不好意思地撇过头压低声音继续道:
“所以，今年，明年，后年以及将来的每一年，生日快乐，钟离——”
余下的敬词还没说出口茶与桂花的清香扑面而来，随即被人拥入怀中。
钟离轻搂住眼前的旅者，抬手揉了揉那一头华丽的金发，低头凑近有些发红的耳尖轻声道:
“谢谢。”
追忆终成过去，神不在的追忆之地不再有神，但还有漫长的旅途和永恒的岁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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◈»人在寒天之钉烤火，勿念
◈»欠帝君一篇正经的生贺
◈»今年也是个菜狗，明年还请多多指教（土下座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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